潘汉恩如今还不敢相信,一只冰冷的枪正顶在自己的额头上。
“把钱交出来。”
3个黑人冲进了他们在加拿大安省的家里,现在正围着潘汉恩和妻子何碧霞。
何碧霞用广东话问丈夫:“他们是怎么进来的?”
潘汉恩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刚刚在睡觉。”
黑人不耐烦地用枪托打了他一下,“钱呢,别啰嗦!”
见他们拿不出钱,三个黑人对他俩一通胖揍,拖着他们到了地下室,其中一个人把毯子扔到他俩的头上,扣下了扳机。
何碧霞的颈部被子弹打断,当场惨死。
潘汉恩的脸颊被子弹穿过,他似乎听见了子弹击碎头骨的声音,他来不及叫喊就晕倒在地上。
这个看似是入室抢劫的意外,居然是一场细心策划的谋杀,悲剧的背后是华裔家庭鸡娃失败的结果。
母亲惨死 父亲重伤
女儿是唯一幸存
“这里是911——”
“救命啊,我家发生了枪击,我爸妈不知道怎么了,快来救救我们。”
电话里的正是潘汉恩的大女儿珍妮弗潘,十几分钟前,3个黑人闯进她家,把她的父母带到了地下室。
据她说她被绑在了楼上,而父母在地下室,她只能听到了一声枪声。
警方很快赶到了她家,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小区,这就是潘家倾尽全部积蓄买的房子,在门口,警察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潘汉恩,他立刻被送医治疗。
警察进入房间后发现地下室影音室有何碧霞的尸体,毯子和沙发上都是血。
而打电话报警的珍妮弗被绑在2楼的楼梯上,手背后被鞋带绑在栏杆上,她手里握着手机,还在浑身颤抖。
作为唯一的目击者,珍妮弗是现在警方破案的唯一缺口。
但是她的证词却听起来有些可疑。
“那个带辫子的看起来像是老大,他有胡子。另一个绑匪瞅患者毛衫,第三个我没什么印象了。”
警方看着她一直低着头,便换了一个问题:
“你还记得这一切怎么开始的吗?”
“我当时在自己房间,妈妈9点回的家,她听见爸妈在对话,妈妈好像说的是英语,她平时都说粤语,然后就有人冲进来,他们要钱,我就给了他们我准备买手机的2000加币,但是他们还要更多。然后我被拖了下去,然后他们就把我父母带到地下室去了。”
说完,珍妮弗就哭的泣不成声。
但是警察还是觉得很奇怪。
劫匪没有带任何的工具,是怎么进的房间?
那个区治安很好,从没发生过抢劫。
为什么劫匪非要去她家,去一个没人的空屋不是更好吗?
他们看起来就是越南难民,平时在工厂打工,有什么抢劫的价值呢?
更夸张的是,珍妮弗身上没有任何伤痕,绑她的甚至只是一根鞋带,连扎带都没有吗?
几天后,珍妮弗再一次被警方传唤,这一次,警察把她带到了一个有摄像头的房间,多名警探都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。
这一次,警察还是问了和上一次一样的问题。
但是珍妮弗的答案居然出现了微妙的不同。
比如她第一次说“妈妈回来时她在自己房间”,这次却是“我下楼跟她打了招呼。”
第一次她说,“我给了劫匪2000加币”,这次却变成了“2500加币”。
警探再问:“那你是怎么报警的?”
珍妮弗就演示了一下报警的姿势,警探发现,她的手可能根本没有被绑住!
此时,警探严重充满了怀疑。
警探说要给他打一杯水,就出门了。
一个人在审讯室里的珍妮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她突然站起来做思考的样子,嘟囔这:“我漏了什么吗?”
她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直到警方进来。
案发4天后,潘汉恩醒了。
他伤的太重了,浑身都是绷带,说话也十分费劲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告诉警察:“那天我和妻子被枪顶着头,不得不跪在地上的时候,我的女儿,她,是可以在房间里,自由走动的。”
他虚弱地看着警察说:“请帮我找到凶手和幕后主使。”
这天,是何碧霞出殡的日子。
珍妮弗和弟弟菲利克斯帮母亲筹办了葬礼,但是珍妮弗却看起来很奇怪。
她身体十分僵硬,时不时偷偷看着警察,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
审讯漏洞
珍妮弗坦白罪行
葬礼结束的时候,警察要求她再次去警局问话。
这一次,其实是警方给她下的套。
因为如今,珍妮弗已经成了他们的头号嫌疑人。
问话的警察换成了一名资深的审讯人员,盖茨警官,人称“人肉测谎机”,十分擅长捕捉嫌疑人的漏洞。
盖茨警官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,递给珍妮弗一杯水,语气温柔地说:“是不是最近都没休息好啊?”
“太不容易了,你几乎是唯一的幸存者,失去了妈妈你肯定很难过吧。”
盖茨突然语气一变:“不过你放心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我一定,帮你将凶手绳之以法。”
珍妮弗愣了一下,摩挲着水杯没吭声。
“你知道吗,你爸爸醒了,他给我们的证词和你的不太一样,你应该知道,我们现在有卫星定位,我们可以很轻松地知道谁在哪里敢了什么。”
“人都是会犯错的。”
“你肯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,你只是交错了朋友。”
“幸好你不是动手开枪的人,你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。”
珍妮弗终于忍不住了,她小声问道:“我会被判死刑吗?”
盖茨警官知道他成功了,珍妮弗已经被他攻破了。
珍妮弗又喝了一口水,她开始讲述这个华裔家庭悲惨的故事。
“我的父母,都是越南来加拿大的难民。”
潘汉恩和何碧霞的老家其实是香港的,后来辗转去了越南,又在70年代的时候以越南难民的身份来到了加拿大。
作为一代移民,潘和何只有勤奋努力,从不休息,他们刚开始英语不好,只能从底层做起。
爸爸在工厂做汽车零件,妈妈在工厂做玩具,就这样打拼了十几年,他们白手起家,到后来买了房子,买了车子,有一笔存款,养了两个孩子。
但是,对于华裔家庭来说,让他们的子女改变阶级才是最重要的。
珍妮弗的人生规划从出生就决定好了,打入白人社会,学医,当医生。
她4岁开始学钢琴,5岁走上了滑冰场开始学习花样滑冰,6岁开始每天5点半起床练习滑冰,同时她还在练中国武术。
大量的金钱和时间砸了下去,父母对她的期望越来越大。
珍妮弗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,她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,家里摆满了她的奖杯奖状,她在任何方面都要做到最好,不然父母就会失望。
然而在8年级那年,珍妮弗拉伤了膝盖肌腱,他原本有希望参加2008年的背景奥运会。
但是她的运动员生涯就到此为止了。
珍妮弗想着,算了,那我好好练琴,将来当个钢琴老师总是可以的。
但是潘和何却勒令珍妮弗别想这些,好好学习当医生才最重要。
珍妮弗失去了滑冰和钢琴后非常失落,她进入了一所私立的教会学校,每个人都很努力,她也必须跟上进度,浑身都是压力。
“重写”自己的人生
遇到卖大麻的男孩
这个时候,她遇到了一个男孩,丹尼尔王。
谈恋爱带给了珍妮弗前所未有的感觉,竟然有个男孩可以如此喜欢她,不需要她学习好,也不需要她会弹钢琴。
她每天逃课去丹尼尔家里玩,久而久之,她所有成绩从A变成了C,甚至不及格。
从此,珍妮弗开始编制一个巨大的谎言。
她开始修改成绩单,每次给父母看的还是全A的成绩单。
甚至最后她无法毕业,还用photoshop给自己做了多伦多大学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
她每天假装去上学,伪造上学的笔记,把父母骗的团团转。
这个谎言直到她毕业。
珍妮弗告诉父母她去多伦多的sickkids上班了,其实她一直在餐馆端盘子。
她父母看她没穿着制服也没有员工卡才发现不对劲。
谎言败露后,珍妮弗被囚禁在家里,再也无法见到丹尼尔。
潘汉恩甚至告诉她:“你别想再和丹尼尔来往,除非我死了。”
这句话却像一道闪电一样打醒了珍妮弗。
“对啊,你死了,我就可以和丹尼尔在一起了。”
这个时候的丹尼尔王一直做着贩卖大麻的营生,他对这路子很熟。
他在圈里人的介绍下,找到了个亡命之徒,承诺1万加币,杀死珍妮弗父母两个人。
珍妮弗同意了。
于是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。
那3个入室抢劫的劫匪,正是珍妮弗花了1万加币雇来杀死父母的。
家里的门锁,也是珍妮弗亲自打开的。
2015年,珍妮弗被判处了终身监禁,至少25年不得假释。
珍妮弗的父亲潘汉恩对法官说,希望可以禁止女儿今后再次接近自己和儿子。
“我的女儿,早在我妻子死的那一天,也一起死去了。”
2023年9月,珍妮弗再次提出上诉,想要驳回终身监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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